第(1/3)页 【跪伏在地上的男人不住冲她磕头,磕得披头散发,咣咣作响。 她跟看不见一般,垂着一双桃眼,自顾自画着一副人像。 “门主!门主仁厚,”那人边磕边哭,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门主要杀要剐向着我来便是,求门主高抬贵手,饶我全家老小一条生路啊——” 她眼不抬,只轻手描着画中人的眉。细细笔尖按纸转过,描出乌浓的一撇来。 那人哭势愈演愈烈,哭得她眉头终于蹙了一下,手也一抖,在画中眉角处留下了一块欲染不染的墨点。 “嗵,”眼前磨着墨的丫鬟马上跪了下来。 男人还在哭,但见着满屋的人一个接一个全跪了下去,意识到不对的他终也渐渐收了哭声。 她慢慢将一杆狼毫搁在了砚台旁,修竹般的指与修长笔身一白一黑极为契合。 “……门主……” “行啊,”她淡淡开了口,“我不杀他们。” 男人眼中亮起一朵辉色。 “璇玑。” 她身后走出来了一位白衣女子。 “方家家主为家眷着想,感人至深,不如让他们全家相聚一堂,”她语气淡淡,仿佛说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,“将家主当众斩首,再将尸首原地放七天,好让众家眷守灵。” 男人面色一白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她便斜了眸,眼神刀子一般割在他身上:“期间不许任何人敛尸。至于方家家眷,跪着不得起身,泪不得不落。若是有哪个胆敢不跪规整,一刻不哭的,” 她朱唇微启,“不跪者剜膝,不哭者挖眼。” 男人彻底失了力,软着身子跌在地上。 第(1/3)页